第六节:独修的起源与最初形式。 上述这些完善的人,可说是一枝肥壮的根,孳生了独修圣人们这棵大树,开出了鲜艳的花朵,结出了丰硕的果实。大家公认,我们上面说的圣保禄与圣安当正是独修制度的创始人。他们并不像有人所说,是由于胆怯或是由于缺乏忍耐,而是怀抱追求更高圣德的大志,为享受神晤天主的乐趣,选择了寂静的旷野作为住处。虽然有人说,他们是在圣教窘难时期,为免受亲族的陷害,被迫逃到旷野,但这决不能掩盖他们寻求完善的志愿。 可见,圣教初期信徒的规范产生了另一种完善的生活方式。参加这种生活行列的人,最主要的特征是离群索居,所以是名符其实的独修士。他们在与他人共同生活时,初步战胜了魔鬼,但不以此为满足,还想面对面地单独和魔鬼作战,于是大胆深入到旷野辽阔的边远地带。他们追随救世者的前驱圣若翰,终身居住在旷野。他们效法厄里亚和厄里叟,如圣保禄宗徒所说:“他们披着绵羊或山羊皮,到处流浪,受贫乏,受磨难,受虐待。世界原配不上他们,他们遂在旷野、山岭、山洞和地穴中漂流无定”(希11:37—38)。天主还指着他们用比喻的形象对约伯说:“谁使野驴任意游荡,谁解去悍驴的缰绳?原来是我叫牠以原野为家,以盐地为居所。牠嗤笑城市的吵闹,听不到赶牲者的呵叱。牠以群山峻岭作自己的牧场,寻觅各种青草为食”(约39:5—8)。圣咏上也指这些人说:“歌咏此曲的人是:上主亲身所救赎的,由敌人手中救出的”(咏106:2);稍后几节又接着说:“他们在旷野和沙漠中漂流,找不到往安居之城的道路。他们口渴而又腹饥,生命已经奄奄一息;他们于急难中哀求上主,上主即拯救他们脱离困苦”(咏106:4—6)。耶肋未亚先知描写他们说:“人最好是自动背负上主的重轭,默然独坐,因为是上主加于他们的轭”(哀3:27--28)。他们本着和圣咏作者同样的心情歌唱说:“我又像成了废墟中的鹅鸦;整夜不眠,独自哀号,像屋顶的孤单小鸟。(咏101:7—8)。 第七节:撒辣巴依特的来源及他们的生活方式。 以上这两种制度当时是圣教会的光荣和欢乐。可惜在这两种制度内部,也不知不觉地发生了衰退现象,出现了一支不忠实的坏修士。他们好似圣教初期在阿纳尼亚和撒斐辣心里长出的毒草,当时被圣伯多禄宗徒一刀齐根砍掉,现在又重新长了出来了。阿纳尼亚和撒斐辣的错误是一种新错误,是第一次的典型,所以圣伯多禄宗徒惩罚他们十分严厉,没有给他们留痛悔补赎的余地,用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死铲除了这次祸根。自那时以后,信徒们对如此严厉的处分,记忆犹新,时常深自警惕,不敢重犯同样的错误。后来修士们长久不忘这次警告,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不幸,久而久之,由于长时期的冷淡懈怠,宗徒严厉处罚的典型,在许多人记忆中,印象逐渐减弱,以至熄灭。正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撒拉巴依特这类修士。这个名称是埃及语。因为他们脱离了修士们的共同生活,自己负责个人的急需,所以得了这个名称。我们前面说过,当初有些信徒只装出福音上完善德行的外表,不愿接触圣宠的实质,这些撒拉巴依特正是这类信徒的直接继承人。他们当修士的动机,只是要在人前,和那些弃绝一切财物,效法基督赤贫的人竞赛,藉以炫耀自己,享受与他们同等的荣誉。 不过,他们虽然野心勃勃,但怯懦成性,根本不肯付出修道所要求的较高代价;或者他们原来参加修士行列,是由于某种现世需要所迫,并非出自本心,因此只注意利用修士之名美化自己,完全不经心修士的实际生活。他们不顾修士纪律,不愿服从长者的管辖,也不愿跟长者学习克服自己的私意;不接受任何有规律的教育,不遵守任何由明智人定出的规矩。他们弃绝世俗只是为让人看,在人前作幌子。他们或仍住在自己家里,仅披着修士的外衣,做的依然是以前的工作;或为自己修几座宿舍,美其名曰修院,却在里面过着自由自在,随心如意的生活。福音上说:“不要为你们的生命忧虑吃什么,或喝什么;也不要为你们的身体忧虑穿什么”(玛6:25),他们却不愿俯首负起基督这个轭。惟独完全摆脱世间财物,在修院里服从上司,许愿不再属于自己的人,才能算是忠诚不移,满足了这条诫命。撒拉巴依特并没有这样做。他们为逃避修士的严格生活,不住在公共会院,而是三三两两散居在特殊宿舍,不希望有一位院长管理他们,为他们操心日常生活所需。相反,他们的主要意图是摆脱长者的约束,任性自由行动,愿意出去就出去,喜欢到那里逛就到那里逛,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有时他们比修院的修士劳动更多,白天不够,黑夜还继续工作。不过他们的用意与目的却完全不同,他们的目的是赚钱,又不把劳动所得,交给一个经理人员支配,而是自己积攒起来,任意花费。 要注意区别这两种修士显着不同的特点。 过共同生活的修士,不考虑明天,把自己的血汗所得,作为一种惬意的祭品,奉献于天主;撒辣巴依特因为不信任天主,不但操心明天,甚至还顾及到好多年,他们把天主看作是撒谎的天主,或是无能的天主,好像天主不能或不愿履行祂的诺言,赐给我们足够的吃穿。真正的修士全心希望完全脱离世物,永远贫穷,撒辣巴依特则贪图财物,越多越好。前一种修士努力超额完成规定的劳动,以便在满足修院神圣需要之外,还可按院长的意思,分别施舍给监狱、行旅招待所、医院及其它贫苦人等;后一种修士除靥足口腹之外,则任意挥霍,或大量屯积,作为守财奴。 撒拉巴依特积蓄金钱虽用意不善,有时也做些好事。不过他们做好事,与修士的成全爱德大有区别。修士获得的大量收入,一概贡献于修院,他们自己仍天天谦抑自卑,全心服从,决不随意支配个人的血汗所得,甚至连自己本人也完全交给院长支配,这样通过剥夺自己的自主权,天天不断重发当初弃绝世俗的誓愿。撒辣巴依特则不然,他们稠济穷人,是为了抬高自己,这样天天向下滑,终于跌入丧生的深渊。真正的修士一旦参加了这一行业,就以极大的忍耐和无限的忠诚,坚持执行当初的诺言,永远不随自己的私情,天天把自己当作活的牺牲品,钉在十字架上。反之,冷淡和任性却将撒辣巴依特推向万劫不复的地狱。 前两种修士,即隐修士与独修士,在我们这一省人数大致相等。我也曾因教会需要到别的省份去过,发现那里只有第三类,即撒辣巴依特,并且人数众多,比比皆是。在瓦郎斯统治时期,有一位名叫路其伍斯的主教,被叛徒出卖给亚里鸟斯异端人,当时埃及和代巴依德的弟兄,因忠于公教信仰,充军到蓬及阿尔实尼亚的煤矿,我曾奉命给他们送去粮食。我在那里的几座城里,很少见到隐修生活的痕迹;至于独修士,他们那里连名子也没有听到过。 第八节:修士的第四种类型 最近又出现了一种修士,可说是第四种类型。他们徒有独修士的外表,即以此自吹自擂。他们初入修院时,热情相当高,似乎真正追求完善的隐修生活,但为时很短,不久就堕落到冷淡的地步。他们不把改正恶习挂在心上,厌恶长期谦逊忍耐,又不愿服从长者的命令,修院的共同生活使他们无法容忍,逐住到隔离的宿舍,表面上好似希望独修,实际上是企图避免别人激动他,好让人称赞他是忍耐、良善、谦逊的人。这种新的生活方式,或更好说这种冷淡态度一沾染上人,就永不允许人奔向完善。这还不算,因为他一点也没改正恶习,所以只凭受不得别人激动这一点事实,必然越变越坏。受不得别人一点冲碰,这本身就是一种内在的毒素。正因为它隐藏在心底,才更容易深深侵入灵魂的细胞,终必造成不可救药的死症。别人为尊敬修士,不敢揭发他隐秘的恶习,他自己也乐得视而不见,免受医治的痛苦。殊不知修德不能靠掩饰恶习,而有赖于克服恶习,所以这些人的前途是非常危险的。 第九节:问:会院与修院有什么区别? 日耳曼一一会院与修院之间是有区别呢,或仅系一件事物的两个名称? 第十节:答复。 皮亚蒙——有些人把这两个名称互相通用,但其间也有区别:修院仅指修士居住的地方或房舍;会院同时指制度的性质和生活类型。此外,修院可用于一个修士住的地方,而会院则只用于许多修士过共同生活的地方。撒辣巴依特各团体居住的地方称修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