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失眠的一夜。 会谈结束时,已夜深入静。可敬的若瑟院长领我们到一个较远的宿舍,让我们在那里休息。他的谈话在我们心里燃起了一把火,使我们无法入睡。于是我们出去,离开宿舍几步,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漆黑的夜空更增加了旷野的寂静,这正是秘密谈心的好时机。我们刚一坐下,日耳曼就开始深深叹息。 第二节:日耳曼想起我们所许的愿犹豫不决。 怎么办?他说“我们已陷入严重的危险!我们的处境如何可怜呀!这些盛德独修士的道理和善表,虽有效地教训了我们什么为生命最有利;但是我们向上司作出了誓言,不容我们自由选择最有效的办法。的确,若不是我们发过誓言,时刻逼着我们赶紧回到我们的修院,这些伟人的榜样定可造就我们达到更完善的生活。如一旦返回修院,势必再也没有重返此地的可能了。另一方面,我们若为满足自己的希望,宁愿留在此地,那不是有违誓言,造成失信吗?我们为了得到许可,参观这一省的修院起誓尽早返回。 我们进退两难,无法解决我们得救的问题,只有长吁短叹,可见我们的处境已临最后关头。我们怨恨自己没有决心,诅咒自己天生怯懦。当时我们未能抵制强留我们的请求,而以许愿早回进行调和,致使我们失去主动,不能在紧要关头维护自己的切身利益,使计划濒于流产。我们痛哭自己成了圣经上所指责的那种坏习惯的牺性品。圣经上说:“羞耻造成罪过,愚人一再重复他的愚行”。(箴26:11)。 第三节:我提出一项解决办法。 我说:有一个办法可以消除我们的痛苦。我们为何不到若瑟老人那里去,请他判断拿主意呢?我们把心中的不安交待给他,不论他怎么决定,我们拿他的话当成天主的声音,依照去做,不致再进退维谷。像他这样的圣人,我们应全心信赖,不能怀疑他的话是来自天主。由于天主的仁慈宽大,往往发生这样的事:有信德的人可以从没德行的人那里得到好主意,无信心的人也可以从圣人那里接受有益的劝告。天主施恩,有时是为赏报答话人的功劳,也有时是为赏报问话人的信德。 日耳曼没有把这话看成是我自己的主张,却当成了天主的启示,很高兴地接受了我的建议。这时夜集会的时刻已近,我们只等老人按时到来。我们照向来的惯例问候了他。念完一定的经文和圣咏之后,我们照常坐在为准备休息铺开的那张席上。 第四节:若瑟院长问我们为什么心神不安。 可敬的若瑟院长见我们神情沮丧,知道其中必有原因,就拿古圣若瑟的话来问我们说:“为什么你们今天面带忧色?”(创40:7) 我们回答他说,我们不像坐监的法郎的内臣,作了什么梦找不到人解释;而是整夜没有睡,因为没有人能减轻我们的负担,望天主差你来为我们分析,以安定我们的心神。 老人的德行,犹如他的名字,不由使我们想起了古圣若瑟。这时他仍照古圣若瑟的口气对我们说:“难道不可能藉天主的恩宠医治人的思想吗?请把你们的思想讲给我听!天主仁慈无量,为赏报你们的信德,很可以藉我出的主意,显其大能,赐给你们有效的良药”(参阅创40:8及后)。 第五节:日耳曼陈述了我们更愿留在埃及,但又必须回西利亚的两方面的理由。 日耳曼说,我们当时曾考虑过见到你们的幸福,你们的欢乐和你们灵性的成就;来日回到我们的修院,可说是满载而归,把在你们学校里学到的知识,付诸实行。虽不能作到以步以趋,至少能仿效于万一。我们当时有信心把你们的生活与道理中高超的事物,再在我们那里重新实现,所以为了爱敬我们的上司,没有十分违抗,就向他们起了誓。 不过,我们当时自以谓必将给我们带来欢乐的事,现在反倒成了我们难以忍受的痛苦,因为我们看到,用我们原来想象的办法,决不能获得为救灵魂有益的结果。因此,不论向那一方面走,两条路都走不通的。 我们曾在吾主耶稣从圣母净胎降生的神圣山洞里,当着众弟兄的面,请耶稣亲自作证起过誓。若想满足这个誓愿,必然为灵魂有重大损失。但如果以灵魂的利益为重,放弃我们的誓言,坚决留在此地,又深怕犯撒谎发虚誓的大罪。 我们也曾想过另一种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赶快回去,履行我们许下的条件,然后再迅速返回此地。当然为一个有志修德、急于前进的人来说,稍微耽搁也是有害的,不过这样总算还清了我们的愿。但是这种想法也不能减轻我们的不安,因为我们明知道,我们的上司对我们的感情,再加上他们的威信,必然会将我们紧紧束缚起来,永不会再准许我们返回此地。 第六节:若瑟院长提出的问题:留在埃及是否比回西利亚对我们的进步更有利? 若瑟院长听了我们这些话,沉默了一会,然后说:“你们是否可以确定,这地方为你们在神修道路上前进更有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