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回答这两省造就人的方法是否有区别的问题。

    日尔曼一一我们不得不向当初教育我们的人表示无限的谢意。他们从我们幼年时代起，就造就我们立大志，并且用他们亲身的榜样，使我们尝到了行善的滋味，在我们心里燃起了一股渴望完善的火。但是，即使我们的判断可能有点价值，也不愿拿在这里听到的和当初接受的作比较。你们的清洁生活是无可比拟的。在我们心目中，这不但是你们的理想和你们遵守严格规矩的结果，并且是此地的特殊条件造成的。但是，要反映你们完善圣德的光辉，只草草听两次你们的教导，无疑是不够的。我们有必要久住此地，时时接受你们的帮助，连续不断地聆听你们的教诲，庶几可以惊醒我们心灵上的麻痹。

    第八节：完善人不应有什么牵挂，但违返誓愿是否有罪?

若瑟一一对一个修士来说，履行诺言是合理的，是德行齐全的表现，是完全合乎修士身份的。正因为如此，所以修士不应该许什么绝对的愿。因为，他将来或是被迫执行当初不明智的诺言，或是为了更大的好处，背弃他的诺言，这样他就不得不把自己的义务睬在脚下。

不过，我们现在不准备谈论还不急于追究的问题，而是要防止一种错误的行动。我们不必讨论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办，而是必须找出一条有利的途径，避开暗礁，使你们不致遭沉没的危险。

假定没有什么预许的事阻碍我们，没有任何条件束缚我们，假定我们的选择在各方面都是自由的，这时当然要把最有利的事放在第一位。但是，如果不管我们愿意与否，必须遭受一点损失，这当然应该趋向损失较轻的一方面。

照你们方才说的可以看出，你们是由一种未经考虑的许愿，陷于这样的困境，不论向那一方面走，都将遭受重大损失。在这种情况下，你们的选择当然应该是损失较轻的一方面，或者比较容易补偿的一方面。

如果你们相信，留在这里比回你们修院有更好的条件，可以使你们的灵性生活获得更大的好处；同时，履行诺言不见要遭受重大损失，那末，最好是冒说谎的危险，放弃自己的诺言。这种损失是一时即过，不会重返的，它本身将来不会是重新犯罪的根源。至于如你们自己所说，倒退到冷淡的地步，则是关系到每日每时，关系到你们终身的损失[。如果为追求更好的前途，变更当初轻率作出的决定，不但是可原谅的，甚至还是可称赞的。这不是缺乏毅力，而是纠正偏差，更正以前的冒失。

以上这些定理，可以从圣经里找出许多证据。圣经上指明，坚持自己的决定如何致人于死地，相反，放弃自己的决定是如何有利，如何引入至永生。

第九节：有时违返誓愿比履行誓愿更有利。

圣伯多禄宗徒和恶王黑洛德的榜样，为这双重真理提供了明显的证据。圣伯多禄宗徒放弃了自己发誓所作出的决定：“不，你永远不可给我洗脚”(若13：8)。由于他收回了誓言，得以同耶稣永远在一起；假使他固执坚持自己的话，无疑会失掉真福。黑洛德为了对一项未经考虑的誓言保持信用，竞残害了救世者的先驱；他怕违背诺言造成发虚誓，结果仍免不了受地狱的永罚。

在一切事情上，应先确定终向，然后按这个终向安排整个生活进程。我们原来定的计划，若在执行过程中，别人提出更合适的意见，发现照原计划进行，势必引起不良后果，当然最好是放弃以前不合适的决定，采纳更好的主张，以免拘泥当初的决定，陷于更重大的罪恶。

第十节：为在西利亚所发的誓愿，我们心怀恐惧。

按我们的心愿，并顾及到灵性的进步，我们当然宁愿常留在这里，在你们的帮助下造就自己。回到我们的修院，定会失掉如此高尚的理想；此外，在那里实行的较低的生活方式，还要为我们造成许多其它损失。但是另一方面，福音上的诫命却令我们大为恐惧。福音上明明说：“你们的话应当是：是就说是，非就说非；其它多余的，便是出于邪恶”(玛5：37)。照我们的看法，似乎没有任何正当理由，可以豁免违犯这条重大诫命的责任。最初做错了，已无法补救。不能善始，焉能善终?

    第十一节：应考虑行动的意向，不应考虑行动的结果。

若瑟一一我们说过，在一切事情上，应当考虑的不是行为的结果，而是行事人的意向。不要问：他做了什么?却要问：他为什么这样做?经常发现，有些人做的事产生了好结果，但他们仍不免要为这些事受罚；相反，另有些人开始并非没有缺点，最终却修成了极高的圣德。事情发展到可喜的结果，对第一种人毫无补益。他们着手工作的那一刻意向恶劣，并非有意造成事实将来发展的好结果，而适得其反。开始的缺点并无害于第二种人。因为他们当初既非轻视天主，亦非有意作恶，而是为达到一种好的，必要的目的，不得不那样作。

第十二节：坏事发展为好结果，对做事的人并无利；坏结果无害于善人。

    我可引圣经上的一些例证，来说明此项原则。耶稣受苦受难，完成救世大业，毫无疑问是全人类最好、最有益的事。但为那个造成耶稣受难的负卖者，不仅没有益处，反成了莫大的祸事，以致给他下了简单的断语：。那人若没有生，为他更好。(玛26：24)。他这种行为的价值，并非按事情的结果来衡量，而是按他当时的恿愿和思想来决定。欺诈与说谎即使对外方人也是可耻的行为，何况对自己的弟兄或自己的父亲?可是圣祖雅各伯并未因此受到说谎的惩罚，反而得到了永远承受降祸昀权利。这是很公道的：因为他不是为贪图世上的利益，而是相信可以因此永远成圣，所以才渴望得到指定给长子的降福。相反，犹达斯将赎买全人类的救主交给恶人，置之死地，所想的决不是人类的得救，而是以耶稣作樫吝的牺牲品。他们二人收到的是他们的思想和意志应得的果实。思想支配行动，意志决定计划：雅各伯当时想的并不是欺骗，犹达斯也没想人类的救赎。按每人最初动机的善恶，不按后来事实结果的好坏，决定赏罚，才是公平的，因为结果往往违返他们的意志。雅各伯因没有别的办法得到，只有长子才能得到的降福，才说了谎话，他的动机仅仅是希望得到降福，不能形成罪恶，所以极公义的审判者认为他是可原谅的，甚至是值得称赞的。假使雅各伯当时有别的办法获得渴望的恩宠，仍选择这种为厄撒乌造成极大损失的手段，他不但对兄不义，且不免有欺父之罪。可见天主看的不是行动的结果，而是行事的目的。

以上原则确定之后，我们应该结束这个问题的前奏，返回本题。首先，请你们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许了这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