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一节：据传说，圣史若望说明了暂时松弛的好处。

    据传说，圣史若望曾驯养一只竹鸡，颇为抚爱。有一次，偶然有一位哲学家身着猎人束装到他那里来，见到这种情况，深为惊奇，心想这样一位人名鼎鼎的人物，为何竟以这种小太高尚的小玩艺儿，作为自己的娱乐。遂问圣若望说：“你就是那位最著名的、人人都敬仰的若望吗?我正是慕名来访。为什么你拿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东西来开心呢?

——圣若望反问说：“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一张弓。

——为什么不让弓时常张开呢?

——不能那样，免得弓背弯曲过久，力量减弱以致消失。那么当我需用强箭射一只野兽时，弓力不足，不能奏效。

——对啦!年轻人，所以我用这无伤大雅的娱乐稍事消遣，你也不必惊奇。假使我时时刻刻精神紧张，力量就不能持久，遇必要时，它将无力服从灵性的支配”。

第廿二节：问：福音上说：“我的轭是柔和的，我的担子是轻松的”(玛11：30)，这句话应如何理解?

日耳曼——你既已为我们的种种幻想指出了治疗的方法，你的论证又揭穿了魔鬼诱惑我们的骗局，我们敢再请求你为我们解释，福音上：“我的轭是柔和的，我的担子是轻松的”这句话的意思。因为这句话似乎与先知的话颇为抵触。先知说：“我依照你的训令，遵行法律艰难的道路”(咏16：4)。圣保禄宗徒也声明说：“凡是愿意在基督耶稣内热心生活的人，都必的遭受迫害”(弟后3：12)。艰难和充满迫害的道路自然不可能是柔和在轻松的。

第廿三节：这句话的解释。

亚巴郎——吾主耶稣的这句话是完全真实的。我们亲身的经验很容易予以证明。只要我们按基督所要求的以适当方式走上完善的道路，就可以尝到其中的滋味。基督要求我们克制我们的愿望，扫除我们不正的意图。基督要求我们不保留世间任何财物，免得陷入魔鬼的罗网，让他随心所欲地蹂蹦宰割我们。基督尤其要求我们承认我们不是自身的主人，真正完成圣保禄宗徒说的：“我生活已不是我生活，而是基督在我内生活”(迦2：20)。

谁若全心全灵背起基督的轭，经常怀着真谦逊的心，想念耶稣所受的种种苦难凌辱，拿为基督受苦当作自己的欢乐。还有什么困难不能忍受的呢?他将和圣保禄宗徒一样说：“为此，我为基督的缘故，喜欢在软弱中，在凌辱中，在艰难中，在迫害中，在困苦中，因为我几时软弱，正是我有能力的时候”(格后12：10)。他既然以赤贫为光荣，甘心为基督抛弃世上的一切荣华富贵，“自愿损失一切，拿一切当废物，为赚得基督”(斐3：8)；他既然把世间所有损失造成的忧苦，都不以为意，置之度外，那么不论丢失多少家产，还有什么可难过的呢?他心里经常思念的惟有福音上的这条训示：“人纵然赚得了全世界，却赔上了自己的灵魂，为他有什么益处?或者，人还能拿什么作为自己灵魂的代价?”(玛16：26)他既认为别人能从他手里夺取的任何东西，都不属于他自己，不论缺少什么，还何必烦恼?他将以大无畏的精神声称：“因为我们没有带什么到世界，同样也不能带走什么”(弟前6：7)。他既不愿在路上带口袋，也不愿在腰里带银钱(玛10：9—10；谷6：8—9)，而愿效法圣保禄宗徒，以“忍饥受渴，屡不得食；忍受寒冷，赤身露体”(格后11：27)为荣，还有什么贫困不能承受的呢?他既已舍弃自己的私意，全心执行上级的布置，那么，不论长者命令做什么，不论长者安排的劳动如何艰苦，又怎能扰乱他内心的平静呢?他势将效法耶稣的榜样，不但甘心忍受，而且欢迎各种劳苦。不图谋满足自己的私意，惟独完成天主圣父的旨意，同耶稣一齐说：“不要照我，而要照你所愿意的”(玛26：39)。他既然愿意常和宗徒们一样，在受鞭打之后，仍欢欢喜喜。希望有幸为基督的名字受侮辱，还有什么凌辱和迫害能吓倒他们，还有什么酷刑能不叫他们高兴呢?

    第廿四节：为什么吾主耶稣的轭显得苦重?

反过来说，如果我们感觉基督的轭既不柔和也不轻松，必然是由于我们自己固执不愿接受的缘故。我们缺乏信心，信德不足，自然感觉无力背负。其次，因为我们屈服于罪恶之下，反抗耶稣这条诫命，或更好说这项劝告：“你若愿意是成全的，去!变卖(或舍弃)你所有的……然后来跟随我”(玛19：21)。这就是说，我们宁可保存地上的财物，不愿跟随耶稣。

    由于这种原因，魔鬼的千条锁链把我们禁锢住了。魔鬼不愿我们享受灵性的欢乐，就用损失财产或整个丧失财产的办法，引起我们愁苦烦恼。魔鬼的一切诡计只有一个目的：使我们因不正当的贪欲，把耶稣柔和轻松的轭看成重不可忍。我们为了享受保留财产，为了使用钱财求得安慰，成了财帛的俘虏。魔鬼就用地上的种种顾虑作为鞭子抽打我们，用我们留恋世物的私情扼杀我们。正因为“恶人必被自己的邪恶所缠绕”(箴5：22)，所以先知说：“看哪!凡你们点了火，燃了火把的，必要在你们所点的火焰里，在你们所燃的火把中行走!”(依50：11)撒落满也证明说：“人用什么来犯罪，就用什么来罚他”(智11：17)。

    我们所留恋的快乐，正成了我们的刑具，肉身的舒适安逸，却变成了杀害我们的刽子手。的确，凡依靠自己的财产和势力的，决不会有真正的谦逊，也不能完全克制不正当的快乐。有了谦逊与克苦的美德，我们不但可以忍受敌人加给我们今世的种种灾难与损失，甚至乐于迎接这些灾难。反之，若缺乏这些美德，自然要产生有害的自满情绪，稍不如意，就被暴躁的毒箭射死。耶肋米亚先知告诫我们说：“现在你又为什么跑到埃及去喝尼罗河的水，跑到亚述去喝幼发拉底斯河的水?是你的罪恶惩罚你，是你的不忠责斥你，那么你应该明白觉察：离去上主你的天主，对我没有敬畏，是如何邪恶和痛苦的事，——我主万军上主的断语”(耶2：18—19)。

    耶稣的轭本来是异常柔和的，那我们为什么感觉苦重呢?其原因是由于我们的过错，在里面掺上了苦味的东西。耶稣加在我们肩上的担子，本来是轻松愉快的，为什么我们感觉压得受不了呢?难道不是因为我们骄傲自持，轻忽天主的帮助吗?圣经上明明说：“你们若是走正直的道路，自然感觉正义的道路是轻松的”(箴2：20<七十贤士译本〉)。据我想，正是我们自己，不错，事情很明显，正是我们自己败坏了的欲望，在天主正直平坦的道路上，撒上了尖利的秆子，是我们自己丧心病狂，背离了用先知和宗徒们的石块修筑的，经圣人们以及耶稣本人走过的光明大道，走上了满布荆棘的弯路。盲目追寻世间的快乐，情愿在恶习的蒺藜中黑夜爬行，划破手脚，撕碎新婚的礼服，结果成了蛇蝎的牺性品。圣经上说：“邪恶者的路上，满布荆棘罗网；洁身自爱的人，必能远而避之。(箴22：5)。天主又在另一处藉先知之口，对走入歧途的人说：“我的人民却忘掉了我，向「虚无』献香，滑出了自己的正道，离开了旧曰的行径，而走上了小路，不平坦的路”(耶18：15)。撒落满也说：“懒惰人的道路，有如荆棘篱笆，正直人的行径，却是康庄大道”  (箴15：19)。

但是，这样离弃了光明大道，必不能走到圣城，不能投入母亲的怀抱，而我们整个生命的进程，却必须永久不变地奔向慈爱的母亲。训道篇曾说明了这端真理：“愚人以劳碌为烦恼，因为连怎样进城，他也不知道”(训10：15)，这是指进入“天上的耶路撒冷，她就是我们众人的母亲”(迦4：26)。

与此相反，凡真正弃绝了世俗的人，背起基督的轭天天忍受凌辱，可以学会如何“良善心谦”(玛11：29)，在一切诱惑中坚定不移，”一切都将协助他……获得益处”(罗8：28)。先知说：“他的话岂不是有益于以色列子民?”(米2：7)又说：“上主的道路是正直的，义人在上面畅行，恶人反在上面跌倒”(欧14：10)。

第廿五节：诱感的益处。

基督的恩宠是宽厚的，他让我们同诱感战斗，比为我们免除一切斗争更为有利。我们可因此而获得更光辉的荣冠。在艰难困苦中屹立不摇，始终信赖天主，以大无畏的精神坚持到底，才能表现出超卓的力量。把别人的攻击，变成自己不可战胜的武器。克制急躁情绪，永不发怒，这才是以弱克刚的方法。正如圣保禄宗徒所说：“德能在软弱中才全显出来”(格后12：9)。耶肋米亚先知也说：“我今天使你成为坚城、铜墙、铁壁，以对抗犹太君王和首领，司祭和当地的人民。他们要攻击你，却不能得胜你，因为有我与你同在，协助你。——上主的断语”(耶1：18一l9)。

    所以，尽管我们感觉艰难沉重，但照耶稣真正的教训，正道却是轻便易行的。

天主热心忠诚的仆人，必须背起基督的轭，向他学会“良善心谦”(玛11：29)。到那时，卸掉私欲偏情的重担，因天主圣宠，不但感觉背耶稣的轭没有什么困难，反倒感觉是灵魂的休息。他将以亲身的体验来证实耶肋米亚先知的话：“你们应站在交叉路口，观察探明旧路；那一条是好路，就在那路上走，你们的心灵必获安宁。”(耶6：16)在他面前也将立刻出现这样的情况：“一切深谷要填满，一切山陵要铲平，隆起的要削为平地，畸岖的要辟成坦途”(依40：4)。他将亲眼看到，亲口尝到“上主是何等和蔼慈善”(咏33：9)。他听到福音上耶稣说的这样的话：“凡劳苦和负重担的，你们都到我跟前来，我要使你们安息。(玛11：28)，立刻放下恶习的重担，到耶稣跟前去，那时他就可以明白耶稣下面的话：”因为我的轭是柔和的，我的担子是轻松的”(玛11：30)。

诚然，如果我们照天主的诫命行事，天主的道路必然显得非常轻松。所有的痛苦与难过都是我们自己造成的，都是由我们混乱不堪的过份忧虑引起的。我们宁愿走世俗坎坷不平的错误道路，虽有极大困难和重大危险，也不肯回头，自然不免痛苦难当。我们自己把基督的轭变成了沉重的，反倒怨恨本身太重太苦，甚至抱怨天主加给了我们这样的轭，如圣经上所说：“人因愚蠢自毁前途；他的心反迁怒上主”(箴19：3)。但是，照先知的话，当我们说：“上主的作法不公平”(则18：25)，天主必将合理地反驳说：“是我作法不公平吗?岂不是你们作法不公平?”(则l8：25)。

事实上，若拿童贞的馨香，洁德的鲜艳，与臭不可闻的肉欲的粪坑相比；若以修士的安全稳定，与世俗人的患得患失，及所遇见的种种危险相比；若拿我们在贫穷中的平安，与富贵人日夜提心吊胆，以及永不能平息的忧愁顾虑，甚至怕失掉性命相比；很容易看出基督的轭的确是极柔和，他的担子的确是极轻松的。

第廿六节：完全弃绍世俗的人，怎么样在这世界上就得到百倍的赏报?

在福音中耶稣说过：“凡为我的名，舍弃了房屋，或兄弟，或姊妹、或父亲、或母亲、或妻子、或儿女、或田地的，必要领取百倍的赏报，并承受永生”(玛l9：29)。耶稣不但许给弃绝一切的人永生，而且许给他们，在今世就得到百倍的赏报。所谓今生百倍的赏报，应该按上述意义去理解，才是正确的，才完全合于信德的道理。

有些人加给这些话一种粗浅的理解，认为圣人们将在一千年期间，重新得到他们弃绝了的肉身的享受[注：照“千年论者”的意见，耶稣在全人类复活之梭，将在地上同圣人们建立国都，为王一千年，然后才领他们进入天国。] 。他们既然把这个时期设想在人类复活之后，自然不能承认在今生得到百倍的赏报。

这种主张不过是错误的臆测，惟独我们上述意见是明显的，较为可信的。凡响应基督的号召，轻视人间感情或地上财物的，那些因同样圣召与他结成灵性关系的弟兄，将在今世还给他亲密百倍的爱情。的确，现世因血统关系在父母、子女、兄弟、夫妇之间产生的爱，或因其它关系在朋友之间产生的爱，都是脆弱的、短暂的。子女长大以后，纵然孝顺，也往往离开父母，不得承受祖业；夫妇有时因正当理由而分散；至于兄弟因分家不和以致兴讼的，更是屡见不鲜。惟独修士能自始至终紧密结合，财物不分彼此。每人都把属于其它弟兄的东西看成自己的，同时也把自己的东西看成是属于其他弟兄。所以，这样美好的和睦相爱，较之由血肉关系产生的情感，甜密高超百倍。

同样，节制肉情的快慰，比夫妇间因肉身的结合所感受的喜悦，高出百倍。此外，过继为天主的儿女，把永远天父所有的美善据为己有，仿效真正的圣子，从心里确确实实向天主说，“凡父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若16：15)，这样的富足，这样的欢乐，不是比占有一块地、一陆房子，更超出百倍吗?心中无忧无虑，毫无牵挂，和平喜乐，走到那里，都好似到自己家里一样，天天可以听到圣保禄这些话：“或是世界……或是现在，或是将来，一切都是你们的”(格前3：22)。又可以听到撒落满的话：“忠诚的人，必占有全世的财产”(箴l7：6<七十贤士本〉)。

    百倍是指价值和质量的差别。拿走你一块铜、一块铁，或其它不值钱的金属，还你一块黄金，不能说不是超出百倍的偿还。同样，因为你轻弃了人间的感情和快乐，还你极宝贵的爱德的神乐，纵然数量相同，质量却高贵百倍。为了进一步说明这个问题，不妨旧话重提：一个人以前因情欲的冲动爱他的妻子，现在为尊重她的圣德，用基督真正的爱来爱她，爱的对象虽然没变，也没有增加，而爱的价值却提高了百倍。再比如把忿怒与暴躁所引起的慌乱放在一个秤盘上，把持久的忍耐良善放在另一个秤盘上；把患得患失的顾虑放在一个秤盘上，把心里的安稳平静放在另一个秤盘上；把世间引起痛苦的无谓忧愁放在一个秤盘上，把助人得救的痛悔之情，放在另一个秤盘上；把世上空洞的满足放在一个秤盘上，把丰富的灵性欢乐放在另一个秤盘上：两相比较之下，百倍的差别立见分晓。又比如，拿短暂的、一瞬即逝的罪恶的快乐，与相反德行的功劳相比，两方面幸福的悬殊特别显著，足证德行的价值高出百倍。计数时，把左手换成右手，一就成了一百。虽然手指的运用完全相同，而所表示的数量，却大大增加[注：古代人利用左右两手的手指计数。其法是先用左手手指计算至九十，再换右手自一百计算。左右手指的运用完全相同，而左手仅表示十位数，右手则表示百位数。从左手换右手使数目增加十倍这种方法，作者发现了一种寓意，即从恶习转换为德行时，我们多赚十倍] 。站在左边，我们就与山羊为伍，过到右边，我们则与绵羊为群(玛25：33)。

现在我们再看数量，看看在我们轻弃世物之后，基督在今世还给我们多少利益。圣马尔谷福音特别邀请我们说：“人为了我，为了福音，而舍弃了房屋，或兄弟，或姊妹，或母亲，或父亲，或儿女，或田地，没有不在今时就得百倍的房屋、兄弟、姊妹、母亲、儿女、田地——连迫害也在内，并在来世获得永生的”(谷10：29—30)。的确，凡为天主之名，谢绝父亲、母亲、儿女之爱，以分享基督忠仆真正纯洁之爱，必将接纳百倍的父母兄弟。因为代替一个父亲，一个兄弟，今后将有许多父亲兄弟，以更热切、更高尚的感情与他相结合。——他同样要看见自己的房屋田地要无限制地增加。凡为爱耶稣舍弃一栋房屋的，要把无数修院当成自己的私有财产，走到世界各地，他可如主人一样进入任何修院。——凡舍掉十个或二十个不安心，强迫为自己服务的奴隶，将有成千上万的自由人，甚至出身显贵的人，为自己服务，这怎么不是百倍，甚至可说是百倍以上的偿还呢?你们自己也亲身体验到了这一点。你们舍弃一个父亲，一个母亲，一座房子，而在世界任何地方却可以找到无数的父、母、兄弟，不必操心经营，就可得到房屋田地，还有无数极忠实的侍者，他们欢迎你们，亲爱你们，尊敬你们，多方照顾你们，拿你们当主人看待。

不过，只有圣人，只有那些为服事自己的弟兄，舍弃一切财产，舍弃自己本人，甘心作出种种牺牲的人，才能保证享受这种待遇。按吾主耶稣的话(参阅玛7：2)，惟有他们可以有恃无恐，从别人手里得来自己舍弃的东西。至于那些不肯谦心诚意为弟兄牺牲的人，如何能心安理得从别人得到偿还呢?因为他们只愿受别人服事，不愿服事别人，所以觉着旁人为他们作的好事，与其说是一种安慰，毋宁说是一种负担。

这些利益，消极懒惰，安安逸逸是不能得来的。按吾主耶稣的话，要“连迫害也在内”(谷10：30)，这就是说，要在今世的艰难困苦，忧愁苦难中才能得到。圣经证明：“一切劳苦，皆有利益，只有空闲，引入贫穷”(箴14：23)。不是懒惰懈怠的、娇生惯养的，而是勇猛的人，才能抢到天国。谁是勇猛的人?并不是那些向别人使用暴力，而是向自己使用暴力，把私欲偏情勇敢割除的人。耶稣亲自声称，惟有光明的强盗，利用抢夺，使行暴力，才能进入天国。他说：“天国是以猛力夺取的，以猛力夺取的人，就攫取了它。(玛11：12)。诚然，勇于割除，方可称为光荣的勇士。圣经上说：”有涵养的人胜于勇士；克服自己的人，胜于克城的人”(箴16：33)。所谓损失，就是失去现世的安乐。更明确些说，就是拒绝满足自己的愿望。谁真心放弃安乐，克制偏情，就是向这种损失作出光荣的、有益的暴力，因为他舍弃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圣经上天主屡次藉先知指责我们的私情说：“你们守斋曰仍然苦心经营”(依58：3)；又说：“假使你在安息日限制你的脚步，在我的圣日停止你的营业，称安息日为喜乐，为上主可敬的圣日；假使你尊崇圣日，而不去旅行，不苦心经营或谈论生意”(依58：13)；然后立刻藉先知之口许给我们幸福说：“那时，你将喜乐于上主。我要使你驾临地之高处，使你享受你祖先雅各伯的产业：这是上主亲口说的”(依58：14)。所以吾主耶稣为给我们树立断绝私情的榜样说：“我从天上降下，不是为执行我的旨意，而是为执行派遣我来者的旨意”(若6：38)；父说：“不要照我，而要照你所愿意的”(玛26：39)。

在修院生活的修士，特别修练这项德行。在那里只有一个院长领导，其它修士都服从他，以他的意志为自己的意志，本人概不随意行动。

    最后，为了结束这篇会谈，应该指明，基督的忠仆也从别人获得百倍的偿还，因为世上有权势的人皆因基督之名尊敬他们。当然他们并不追求人间的光荣。可是，世上掌权的人，就连极端迫害他们的君王，也无不敬佩他们。由于他们出身贫贱，甚或身为奴隶，如留在世俗中，即中层人士，亦必轻视他们。现在他们参加了基督的队伍，立即声价百倍。没人敢再评论他们的社会地位，没人敢再反对他们出身徽贱。恰恰相反，其它人引为羞耻的卑贱条件，为基督的仆人却成了光荣高贵的新头衔。若望院长正好是这种情况的显明例证。他住在利果城附近的旷野，他的父母都是不出名的人。但基督的圣名几乎使他成了全人类景仰的对象。统治全球的皇帝，别的王候在他们面前瞻战心惊，可是他们都尊崇若望院长，犹如他们的主人，从很远的地方派遣人来，向他讨主意，请他为自己的帝国，为自己的生命，为战争的胜利祈祷。

以上是亚巴郎院长针对我们产生的幻想，提出治疗方法的会谈。他把魔鬼在思想上暗中给我们埋伏的罗网一一指明，使我们了如指掌，同时又在我们心中燃起了克制私情，扫除这些罗网的愿望。虽然我叙述这些道理的文字非常粗浅，我相信仍能燃起许多人同样的愿望。不错，我的语言好似在这些卓越会祖炽如烈火的思想上蒙上了一层灰。不过我深信，如果除去了上面覆盖的一层灰，下面隐藏的思想火焰实时燃烧起来，将暖热大多数人的冷淡。

    圣德的弟兄们，吾主耶稣曾说：“我来是为把火投在地上，我是多么切望它已经燃烧起来”(路12：49)。你们既已热情如此高涨，所以我把这火送给你们，决不敢如此胆大，想藉此鼓动你们的热火，仅希望你们的威信，在你们所领导的修士与教友面前更加辉煌。他们看了这些最伟大而又最古老的会祖们的训示，更足以证明你们传授给他们的道理是真实有益的，因为你们不是用死的、无效的语言讲给他们听，而是用活生生的榜样做给他们看。

    到现在为止，我凭借你们的鼓励，渡过了惊涛骇浪，希望你们祈祷的顺风，把我送入缄默的安全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