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全善的母亲怀着感激的心,高兴将这部圣先知依撒意亚的天授宏著,谦恭献与中国的天主教会。我们愿尽力,用这位圣先知的话来安慰她说:「安慰,安慰我的百姓吧!」你们的天主说,「向耶路撒冷说宽慰心神的话!……」诚然,除新约外,很难找到其他的经籍,有如这位先知的著作,就如此甜蜜而勇毅,且如此亲切抚慰人心的,真是向信友们说了安慰心神的话,说如德训篇所说的:「以他果敢的伟大精神,遥见了最后要来的事,慰藉了熙雍城内吞声饮泣的民众。」(德48:27)
这位先知的著作,前为旧约的义人,后为新约的义子,不仅是对「伊撒尔圣者」权利的宣言,而更是一部洋溢慰籍的「安慰书」(Liber Consolatorius)。书中先知教训世人,为何公义神圣而无限仁慈的天主,要降罚而却施救,要怜悯而又将自己赐与世人,要预许而所赐与的反超出自己所预许的,因为在这部书内,先知常将天父最大的仁慈,而与自愿为人类受苦受死,又成为自己民族的救主的厄玛奴耳,一同给我们生动地描绘出来。
凡阅读这部书的人,自会体验到圣热罗尼莫论这位先知所说的话:「与其称他是一位先知,不如称他是一位传福音的圣史(Evangelista)」,是如何真确。
在四大圣史中,圣若望,有如戾天之鹰超越其他三圣,因为只有他阐明了基督的天主性;同样依撒意亚在众先知中,出人头地,不但因为他的才学卓绝,教义精深,说理委婉,而且因为他描写了默西亚的生死荣辱,与其净配圣教会在世上的命运。在众先知中,依撒意亚既如此高超,无怪乎后世著名的圣经学家,常以他与圣保禄,或圣若望相比拟,谓他们三圣的著作,愈钻研愈觉深湛,似乎由不竭的「启示」泉源常有新的发见。更不奇怪对圣经研究有年,身负盛名的硕儒,仍战战兢兢地去从事注释依撒意亚的预言!至于我们也坦白承认,处处感到同样的困难;所以在翻译和写注解时,常不断恳求童贞圣母助佑,因为在众先知中,首先以具体明显的言词论述圣母的,乃是依撒意亚。先知遥祝她为厄玛奴耳的母亲说:「看哪!将有一位贞女怀孕生子,给他起名叫厄玛奴耳」(7:14)。望我们获得了圣言之母甘饴辉煌神光的烛照,能译释依撒意亚的预言;不过在现有的情势下,我们也竭尽我们的力量,愿做到这一点。
如今,我们应向读者说明,我们如何译释了这部依撒意亚的著作。
在注解方面,对于前集,即自第1章至第39章内的预言,我们尽力加以分析,拟定其时代,划出其历史的背景,说明其中思想的互相联系;对于后集(亦称外集),即自40章至66章,因其中所有,大都是诗歌与演辞的辑要,这在引言和第40章注1的「安慰书要义」中,我们以为有详细的讨论,就只循旧例,在每篇诗歌或演辞之首,冠以简短的分析;但对「上主仆人的诗歌」另加附注,以免所谓文字校勘的问题使注解过于繁冗。
凡读过现代一二著名经学家的作品的人,自不免要惊异我们,竟将许多考订学家的意见放过,但这是我们有意如此去作,因为我们在写注解时,既然要依据我们在引言内,对这位先知的生平、著作和神学所认定的原则,自然不管那些考订家的意见,因为他们或以依撒意亚为残篇杂凑的百衲本,或䩄不知耻,竟谓依撒意亚书内有道理上的矛盾。惟其如此,才能将全书的一贯性的彰显出来,在否认依撒意亚的一贯性的注释中,是不可能找到所谓「意义的连锁」的。况且还有其他的缘故,因为我们对经文的修订,素不注重,虽在一些显著的地方我们也曾加以修改;其次对音节的分析,也不甚注重,因为如加以分析,就不免要将许多地方,或加以倒换,或加以删削,或应重新结构。
对于原文必须怀着尊敬的心,如遇有残缺之处,就依照古译本,很少依照高明的推测,加以修改:这是我们一向所循的途径,并赖天主的助估,愿如此继续进行。
在校订的事上,维护健全传统已证实的定论的学者的胆量,并不亚于好标新立异的学者所有的胆量。这种好标新立异的现象,过去与现在已屡见不鲜,其结果甚为可怜,致使本应协助注经家从事自己艰苦工作的校勘学,反而成了当代一般人的笑柄,实在令人痛惜!原文谨慎的修改,历史和教义的简短注释,应阐明的,是先知的心意,而不是作注释者的个人思想;这似乎是我们该做的,或至少是我们所决定该做的。
最后我们应祈求天主祝福我们的众位恩人:祝福以经济援助我们能出版本书的传信部,为本书题名的凤翔教区主教周维道,补助本年印费的纽约新任襄理主教施恩(Mons. Fulton Sheen),历来协助我们的西班牙各省会会长(Ministri Provinciales Hispaniae O. F. M.),惠赠最近在犹大旷野死海滨的一山洞中,所发见的依撒意亚影印本的麦兆良司铎(P.R. Maglioni),为本书绘图的加诺撒会修女林志声,并以自己的祈祷,补助我们的微弱,给我们求得天上恩宠的热心人士;尤其对在百忙中,抽暇替我们校阅全书译稿的沈鼎臣司铎,我们深致谢意,希望天主代我们格外补报。
天主的圣言乃是种子,我们就如基督的园丁,在冬季枯燥的地上,播种这位先知的种子,坚信天主必赐这土壤生长的能力。这种坚定的信心,是天主亲自藉自己的钦使依撒意亚传授给我们的,先知曾教训人说:天主的话,决不会落空(依55:11)!
思高圣经学会谨识于香港
天主降生后一九五九年六月二日在天中国之后瞻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