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梵二会议的“普世合一法令5”(Unitatis Redintegratio)中,“回归天主教会”的概念被“普遍皈依基督”的概念所取代且得到了广泛的体现,该法令教导教会应不断改革。但在这种情况下,皈依的含义并不明确。首先,如果要避免动员主义的错误,就必须强调,基督徒有一种基督徒的条件或存在状态,基督徒个人在这种条件或存在状态中努力实现救赎并追求完美,永远没有必要从这种状态皈依到另一种状态。其次,这种在圣洁中的不断成长虽然是基督徒整体合一成长的一部分,但本质上仍然是个人的事情,其本身永远不会构成基督教的合一。
虽然承认教会之间存在分歧,但比阿(Bea)枢机坚持认为,“使我们分岐的要点并不真正涉及教义,而是教义表达的方式6”, 因为所有教派都依附于一个真理,而这个真理是所有其他真理的基础:就好像几个世纪以来教会一直被误解,而所有分歧都只是口头语言上的误解。从这个角度来看,福音比喻中的好牧人的任务不再是把迷途的羊领回来,而只是把羊圈的门敞开,让任何可能选择走失的羊进入。这绝不是我们所期待好牧人的那种羊圈。
在 1969 年 1 月 23 日的一次演讲中,保禄六世用一句非常令人费解的话似乎接近于采用这种观点:“通过神学讨论,可以发现什么是基督教教义遗产的核心,其中有多少可以真实地传达,同时又能以不同的实质上是平等和互补的方式传达,以及如何让所有人在自由和多样化的表达方式中发现信仰的同一性,并最终取得胜利,从而愉快地庆祝这种合一7”。
从这段话中可以看出,合一似乎无处不在,需要普遍承认这一事实,真理是通过加深对错误的理解而不是通过放弃错误达到的。若望保禄二世在1982年12月23日对神圣学院的演讲中采取了同样的立场,后来在1983年世界基督教联合协会第六次大会上也提到了这一点:“在庆祝救赎时,我们超越了误解和历史争议,以便在我们作为基督徒存在的共同基础上相聚”。上述大会由304个基督教教派的代表组成,他们 “通过歌曲、舞蹈、和祈祷,来表达与天主建立关系的不同方式8”。
基督教合一秘书处根据梵二会议关于《普世合一法令》,以法文发表的文件非常具有启发性9。该文件采用了传统的表述方式10,谈到:“唯一教会的合一,这是基督从一开始就赋予他的教会的合一,我们相信这种合一以不可剥夺的方式存在于天主教会中,我们希望这种合一将不断增强,直到时间的尽头11”。迄今为止,天主教会被认为拥有合一性,并且在不断增强,这不是形式上的合一,即本身变得更加合一,而是在物质意义上的合一,即将迄今为止分散的教派添加到自己身上:这是合一性的延伸,而不是强化的合一。
但此后,该文件只谈要寻求的合一,而不是沟通的合一;它谈的是相互承认彼此的品质,这将导致解决当前历史差异所带来的分歧12。这些历史分歧甚至可以保留为特定教派的教义声明。因此,某些改革宗神学家提出建议,承认宗座首席权是普世教会罗马教廷的教义。许多法国教区接受了双重成员制的想法,即混合婚姻中的伴侣平等地参加彼此的崇拜13。教义差异在这里被视为只是偶然的历史事件;前七次大公会议的回归信仰将使它们变得无关紧要14。这种观点含蓄地否认了自那七次大公会议以来教义的同质化发展;教义的发展被逆转,并提出了一种历史的而非神学的解决方案,来解决基督教合一问题。
基督教的合一应通过重新组合地位平等的各部分来实现,这一假设现在已经完全取代了传统的观点15。斯特拉斯堡主教在梵二第三十九届会议上呼吁:“应避免任何暗示分离弟兄回归的言论”,现成已成为普世运动的教义原则和裁决准则。在涉及基督教合一的对话时,我们对一般对话的批判尤其适用16。
备注:
5. 《普世合一法令》
6. OR 1963年12月4日。
7. "通过神学讨论,我们可以知道基督教教义的基本遗产是什么。有多少是可以以实质上平等和互补的不同方式真实地共同传播的,以及每个人如何才能最终胜利地发现信仰的同一性,在自由中,在多种多样的表达方式中,可以从中愉快地庆祝这种合一”。
8. OR,1983 年 7 月 25-26 日。
9. OR,1970 年 9 月 22-23 日。
10. 参阅 《教会宪章》(Lumen Gentium) 8。
11. “唯一教会的合一,这是基督从一开始就赋予他的教会的合一,我们相信这种合一将继续存在于天主教会中,而且永远不会消失,我们希望这种合一将不断加强,直到时间的尽头”。
12. 解决超越目前存在的历史上的分歧。
13. 1.C.1.,第556期,1980年11月15日。
14. 前七次的大公会议是:
· 第一次:第一次尼西亚公会议(公元325年)
· 第二次:第一次君士坦丁堡公会议(公元381年)
· 第三次:以弗所公会议(公元431年,分裂出东方亚述教会)
· 第四次:迦克墩公会议(或称卡尔西顿会议,公元451年,分裂出东方正统教会)
· 第五次:第二次君士坦丁堡公会议(公元553年)
· 第六次:第三次君士坦丁堡公会议(公元680年-681年)
· 第七次:第二次尼西亚公会议(公元787年)
15. 甚至保罗六世也谈到 "在同一个天主教会,即同一个普世的教会内,被分裂的基督徒重新组合起来,这个教会是真正组合的,但又是单一的,团结在同一个明确的信仰内。1973年1月27日。
16. 参见第 151-6 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