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这种对希腊的青春女神的崇拜并不只是保禄六世教宗,而是传播到教会的各个层面,我不想引用神父和教友们几乎无穷无尽的著作,而是要引用瑞士主教会议为1969年国庆日编写的一份文件。该文件称,“青年的抗议推动了真实、可用性、对人的尊重、对平庸的不耐烦和谴责压迫等价值观,这些价值观在经过仔细观察后与福音相一致”。
不难看出,瑞士主教的逻辑相当模糊。在天主教的意义上,真实性并不在于把自己自然而然地表现出来,而在于成为一个人应该成为的样子,也就是说,它最终在于谦逊。可用性本身是中性的,只有当一个人愿意为之,可用性才会变成善。对人尊重就不该轻视人类的过去和否定历史性的传统教会。对平庸次等的不耐烦,除了(平庸)含糊不清之外,(平庸次等在哪里?)这种不耐烦还与古人的智慧背道而驰,还与知足常乐的美德格格不入,且与神贫格格不入。
我们“面临着新的人类和宗教目标”,这种说法仅仅因为它是新的,就赋予了这种说法新的特权,却忘记了除了在天主而人的基督身上重新建立的创造之外没有新的创造,除了天主而人的基督规定的目标之外没有其他目标18。当主教们继续指出青年人“是时代的标志,是天主本人对整个当代基督教世界的声音”时,他们所选择的措辞是荒谬的,因为这是不适当的赞美;甚至比“人民的声音就是天主的声音19”更荒谬,因为这使青年人几乎未经反思的声音成为神意的器皿,几乎成为神的启示的文本。赞美“青年人想成为主角”的事实与天主教的谦卑原则和服从原则相冲突,因为教会并不只属于青年人,每个人都不能占据首要位置:这种让青年人占主角的地方没有认识到其他人的作用。承认他人的权利既是宗教的一部分,也是正义的一部分。
在结束对世界和教会对待青年的新态度的分析时,我们注意到,在这里也有一个语义上的转变,“父亲式”和“家长式”这两个词已经变成了不赞成的术语,仿佛父亲的教育,确切地说是父亲。没有值得赞扬的使用他的智慧和爱,仿佛整个教学方法都不是家长式的。但是,任何人都可以看到,在一个以自我表达和拒绝模仿任何东西来评判价值的体系中,首先被摒弃的将是家长式的依赖。
撇开一些人(无论是神职人员还是教友)的说法不谈,事实是,青年时期是一个充满潜力但不成熟的时期,不能将其视为理想状态或作为榜样。事实上,青年在很大程度上是面向未来和希望的,而未来和希望只有在青春消逝和消失时才能实现。希比的神话变成了赛琪的神话。此外,如果青年进一步被神化,那么年轻人就会变得悲观,因为他们希望拥有他们无法拥有的永恒青春。青春是针对非青春的,而成熟不是以青春为蓝本,而是以已实现的智慧为蓝本。任何人生阶段都不能以自己或他人的另一个人生阶段作为自身发展的模式。任何阶段的模式都是由人的义务性或责任导向性提供的,在人生的每一个阶段,无论年龄大小,都必须把握并践行这种义务性或责任导向性。在这里,一种眩晕的精神也让依赖者走向独立,让不足者走向自给自足。
译者注:
12. 见第 53 和 54 段。
13. "人民的声音就是天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