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服从是对会规的服从,而服从会规才是合一的基础,那么服从的弱化会削弱合一的精神。《罗马观察报》29中一篇关于宗教生活世俗化的文章提到了一个修会的改革分会,“它从创始人的会规章程中删除了每一种会规实践(每日弥撒、灵修阅读、默想、良心省察、每月退省、念珠等)和各种形式的苦修,并质疑服从誓言的价值,允许修士在希望免除长上命令的情况下有权出于良心提出反对”。文章正确地指出,“我们在这里面临的是修会团队生活的毁灭”。但随后,文章又做出了惯常的让步,承认这种对修会团体生活的颠覆和毁灭是有积极意义的,是具有“宣泄功能”的。我实在不明白,一种公认的破坏修会生活的倾向,如何能同时被描述为“净化”了修会生活。
当约束一个修会团体的所有成员共同追求修会的目标,并与其他成员共同照顾自己的灵魂的服从纽带被解除时,个人就被留下来做适合修会团体的事情,就好像这个团体不存在一样。弥撒在任何时候都可以举行,祈祷留给每个人的灵性决定。就连曾经为所有修会成员统一着装的服饰,也由个人选择,因此什么样式都有,有的穿长袍,有的穿黑西装,有的穿平装,还有的穿工装裤等等。共同庆祝的做法不足以纠正修会生活的弱化。由于它不是强制性的,只被一部分人采用,它看起来更像是分裂的标志,而不是团结的标志。
由于一些团体现在没有共同的修会活动,同一修会成员之间的团体生活正趋向于仅仅是分享食物和住宿30,或者最多是分担共同的工作。在修会团体活动方面,我们不能说个人的选择必须符合每个修道士的个性,以此来为个人的选择辩护。如果这是目的,那就不会有修会了:修会的目的正是为了共同追求梵二改革后归还给个人的东西。如果加入一个团体是为了个人、为了自己,而去做加入团体共同要做的事,这显然是自相矛盾的。
我们在分析中得出的最后结论是,修会生活的危机,源于对独立原则的采纳,源于客观价值在主体性中的消解。修会团体回归到无序的多样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修道方式31。在主观判断中,评判上级的自由沦为选择任何自已喜欢东西的自由,甚至是选择居住地的自由。在一些修道院中,废除了门卫的职务,这并不是没有原因的。我不是说这些改革没有披上某种合理性的外衣,我只是说这种合理性是不长久的。
译者注:
29. O.R.,1972 年 12 月 22 日。
30. 但见第 140 段。
31.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