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教会中所谓的妇女地位低下做出任何判断时,必须牢记两个考虑因素。
首先,我们已经讨论过的“自然不平等”39可以为两性分配不同的权利提供依据,而不会损害亚历山大的克莱门特所明确维护的这种更高层次的平等:“男女只要同一的信仰,同一的教会,相同的节制,相同的谦逊。食物、婚姻、呼吸、视觉、学习、知识、希望、服从、爱、恩宠、救赎和美德也是一样的”40。每个人的特殊权利,并不像他们的共同权利那样,是来自于他们中的抽象的性质,而是来自于其在实际存在的环境中的具体性质。
还必须考虑到教会的历史特征,以及其信仰和实践在时间中的发展。正统性和正统性原则上是不可改变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会被磨砺、展开和应用。至于正统性,很明显,在早期教会和宗徒们对圣母无染原罪有了模糊和部分的理解之后,才有了对圣母无染原罪清晰和充分的理解41。我暂且不谈恩宠教义、教宗无误论、圣母升天论和许多其他信仰教义,二十世纪的教会比古代教会拥有更发达、更明确的信仰观点。
正统如此,正统实践也是如此。天主教会始终认为,两性具有相同的价值和相同的结局,因此,自然的差异以及与之相适应的从属关系最终都归于平等;而因堕落和淫乱而产生的非自然差异则是另一回事。这是教义中不变的主线。然而,它的合理结论是通过基督教思想的历史发展体现出来的;从中得出的推论是逐步进行的,中间有延迟和偏差,特别是如果这些推论是遥远的结论,由于其所依据的原则的微妙性而难以得出。例如,奴隶制即使在民法中得到承认,也被基督徒的精神兄弟情谊和共同的道德目标所超越。这些都隐含地要求废除奴隶制。事实上,宗教逐渐将奴隶制从民法中剔除。
认为基督教压制和虐待妇女的观点已成为创新者宣传的惯用伎俩,并在很大程度上被那些未经历史或哲学论证的人所接受,他们认为在过去的几个世纪里,妇女的地位一直是物品,她们不是人,此外,这也是她们自己的过错,因为她们接受了奴役,却没有认识到奴役的本质42。事实上,正如当代的许多思想一样,一种历史学上的提喻正在这里起作用,它把一部分等同于整体。在教会历史上,曾经有过从原则中得出的结论并不明确的时候,因为原则被允许变得不明确。实践以及较小程度上的理论都陷入了与所讨论的原则不相容的非法结论。然而,对于一项原则,我们应该追问的是它的合法后果是什么,而不是人类的激情可以从中任意抽象出来的后果。基督教兴盛的几个世纪是妇女的尊严得到承认的几个世纪,也是妇女对世界的影响得到最充分体现的几个世纪。
译者注:
39. 见第 93 段。
40. 《帕埃达戈格斯》,1:10。
41. 我不接受这样一种不可能的观点,即宗徒们对自他们时代以来逐渐被认可的所有信仰真理都有完美的认识,但却没有公布出来。
42. 见 1975 年 5 月至 8 月刊于《生活与思想》(Vita e pensiero)的《女性的处境》(Sulla condizione femminile)一文。文章从一开始就赋予了这一假设,而且文章还充满了弗洛伊德主义、马克思主义和历史主义的色彩。文章引用了异端作者的观点,忽略了整个天主教传统,也忽视了圣奥古斯丁和圣多马斯。甚至语言也被各种不准确的表述所破坏。另见 1979 年 5 月 4 日《罗马规约》,其中承认妇女在过去普遍受到虐待。基督教提高了妇女地位这一普遍接受的事实已经被基督教降低妇女地位这一普遍接受的错误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