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战争

191. 基督宗教与战争

　　尽管从一些主教的声明和天主教徒表达的许多观点来看，这一领域似乎出现了“巨大变化1”（saltus in aliud），但对战争的理解所发生的变化实际上是一种连贯的发展。这一发展表明这句古老格言的真正含义：不是罪的也可以成为罪，反之亦然。它之所以成为一种罪，并不是因为道德律发生了变化，而是因为情况发生了变化，使某种行为或多或少应受谴责，或完全不受谴责；还因为进一步的反思可以使人们自觉地认识到新的责任。环境可以改变行为的性质，这是天主教传统教义的一部分。同样的行为在婚姻中可能是纯洁有道德的，在私通中可能是有罪的，在通奸中更是有罪的。举个现代的例子，在道路空旷的时代，喝多了酒开车是一种轻罪，但在道路拥挤、交通危险的时代，这就成了弥天大罪。环境可以改变人们对战争的道德评价，可以使在过去不同环境中合法和良好的事情变得非法。

然而，绝对谴责战争是与天主教的传统格格不入；福音书中并没有禁止从军，教父们认为这是一种诚实的职业，基督徒们也一直在从事这种职业，许多殉教的圣人都是士兵。只有摩尼教或其他异端运动才将战争视为非法。即使是方济各会第三会的会规也允许携带武器保卫自己的国家。从奥古斯丁到托马斯再到塔帕雷利-达泽格里奥的整个天主教神学也是如此。阿奎那在抨击破坏人与人之间和谐的行为时，以一种负面的方式来描述战争，他认为战争并不总是有罪的。圣奥古斯丁说2战争的罪恶在于不义，而不是杀戮：“战争中的罪魁祸首是什么？是因为他们在即将死亡的时候死去，使他们可以被征服，安居乐业吗?这是对胆怯者的谴责，而不是对虔诚信仰者的谴责。伤害的欲望，复仇的残忍，无情无义的心肠，叛逆的凶残，统治的欲望，如果有任何类似的东西，这些都是战争中被谴责的。3”。庇护十二世宣布：“每一个侵犯他人权利的人都应受到文明社会的禁止，被置于令人羞耻的孤立境地”，随后，他在 1949 年的圣诞致辞中强烈谴责了和平主义：“那些因战争暴行而憎恶战争的人，却不因战争的不义而憎恶战争的人的态度，正是在为侵略者铺路”。

　　只有那些采取非宗教人生观的人才将战争视为最大的罪恶，在这种人生观中，至高无上的善不是超然的目标，而是生命本身，对他们来说，快乐是人类存在的理由。战争当然是一种罪恶；教会将战争与饥饿和疾病并列，希望人们免受其害。在 1894 年的通谕《Praeclara Congratulationis》中，良十三世谴责了战争的恶行，并期待着国际社会的建立和国际法的进一步发展。本笃十五世对大战期间“可怕的屠戮”和“欧洲的自杀”深表遗憾，并在 1917 年 8 月 1 日的照会中谴责了“无用的屠杀”。

备注:

1.     “跃入不同的事物"。

2.     Contra Faustum，第 74 章。

3.     第 42 页，第 447 页。战争中的罪魁祸首是什么？是因为他们在即将死亡的时候死去，使他们可以被征服，安居乐业吗?这是对胆怯者的谴责，而不是对虔诚信仰者的谴责。伤害的欲望，复仇的残忍，无情无义的心肠，叛逆的凶残，统治的欲望，如果有任何类似的东西，这些都是战争中被谴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