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梵二法令82,圣经与礼仪之间关系的变化“这也具有重要的意义”:即“在神圣的庆典中,应建立更丰富、更多样、更适当的读经83”。在理论层面上,重点发生了变化,扭转了迄今为止所遵循的谨慎路线,庇护六世也支持这一谨慎路线来反对皮斯托派84;在实践和礼仪层面上,几个世纪以来的用法已被摒弃。
然而,我们应该记住,教会对普通人的讲道一直都是以解释圣经为基础的,这也是特伦多大公会议所规定的85。圣奥古斯丁在向他的北非会众讲道时解释了所有 150 首圣咏,但不仅仅是古代教父们的讲道以《圣经》中的某些经文为基础,近代的布道者也是如此,如塞格内里(Segneri)、巴托利(Bartoli)、博苏埃(Bossuet)、马西隆(Massillon)以及巴黎圣母院的伟大传道者们;即使讲道不是以福音书中的某个精确章节为基础,也总是伴随着经文的引述,讲道者们会用武加大拉丁文the Vulgate Latin进行引述,然后进行翻译,即使他们是在用当地语言讲道。
教会对不加区别地阅读《圣经》一向持保留态度,是基于《圣经》的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圣经》是一本难懂的书,它记录和认可了一些行为,只有那些知识渊博的人才能正确理解其含义,那些外表的丑行丑闻,为一般人理解是困难的。
这些丑行包括《欧瑟亚》中的妓女、《厄则克耳》中的敖曷拉和敖曷里巴、友弟德献计斩首敖罗斐乃、塔玛尔的乱伦、达味的通奸、消灭犹太人的敌人--艾斯德尔。
伏尔泰的讽刺天才在他的“拉古萨嘉布遣修会监护人给前往圣地的佩迪库洛索Pediculosis修士的指示”中达到了顶峰86。他的嘲讽是残酷的,他的讽刺是滔滔不绝的,是高超的;与其说他在攻击圣经,不如说他是在抨击人们对圣经的轻率、粗鲁和所谓的教育性使用,而教会传统历来拒绝采用这种做法。非基督徒伏尔泰的,这本亵渎天主的小书,含蓄且强力地支持了教会认为阅读《圣经》并非在所有情况下都是好事的立场。
《圣经》在语言、历史和道德方面存在的困难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上,《圣经》自己也是这么说的: 至于语言,“万事复杂,无人能尽言87”。至于整本《圣经》,特别是圣保禄的一些经文,《圣伯多禄二书》说:“其中有几处难懂的,那无学问,无定见的人,牵强讲解,如同强解别的(圣)经88”。
然而讽刺的是,现在的改革本身就提供了最明显的证据,证明《圣经》中存在难以理解的段落,如果将它们摆到所有人面前,可能会引起问题。当前改革对《圣经》所做的,就如同为学生们准备经典拉丁文教材删节版一样,而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人敢对圣经这样做。改革派实际上从圣咏中删去了所谓的“咒诅”或咒骂的诗句,这些诗句被认为与梵二会议的和平观点相抵触,从而破坏了神圣的经文,可以说不知不觉中从神职人员和平信徒的头脑中抹去了对圣经的知识89。改革派还在 22处删除了弥撒福音读经的整节经文,以删除对终审判、对世界的谴责和罪恶的提及90。
由于这些语言和历史上的困难,由于神学家们认为《圣经》可以读出多种层次的意义来,也由于天主教的原则,即教会与犹太教会堂不同,天主教会不仅拥有《圣经》,而且拥有《圣经》的真正含义,教律曾经规定,《圣经》应由神职人员传达给全体天主子民91;对于哪些内容应予以强调,哪些内容应予以忽略,应做出审慎的判断;一般来说,对圣经的了解应该放在礼仪、教理或讲道的上下文中;应将武加大拉丁本作为官方的、可靠的圣经文本,并以此为翻译基础;最后本地语言版本应得到教会权威的批准,还应包含符合教会对该文本理解的解释性注释。
所有这些规则都被废除了,要么是通过梵二会议后对礼仪施加的新形式,要么是通过逐步违反历代大公会议所保留的规范。面对新教和杨森异端对圣经的通俗流行化,庇护六世在 1794 年规定,能识字的人不强制阅读圣经,也并非开卷有益。92。另一方面,梵二大会热情建议所有信友经常阅读圣经93。教会之所以坚持要求本地语言版本必须得到教会权威的认可并附上解释性说明,是为了让不变的信仰真理在不断变化的思想潮流和五花八门的私人解读中屹立不倒94。
梵二大会保留了应提供注释的要求,但由主教们负责对译作的版本进行监督。事实上,已经出现了大量的新译本,其中一些保留了经文文本的真正含义,从语言学的角度看也是准确的,而另一些则往往存在歧义、异端倾向和语言不精确等问题。其结果就像基督教早期的情况一样,正如圣奥古斯丁所记载的那样,当时有大量的译本在流传,因为每个自认为懂一点希腊语和拉丁语的基督徒都试图制作自己的版本95。但在那个时代,人们只是出于个人虔诚,出于个人虔诚的目的而翻译《圣经》的有限部分。如今,《圣经》整本出版,有时是由天主教徒和其他人组成的混合委员会出版,往往没有注释,也并不总是得到教会的批准。
备注:
82.参阅《礼仪宪章》第 35 和 51 。
83.请注意其中的暗示,即教会对圣经的传统使用是不恰当的。[译者注]。
84.教宗庇护六世在 1794 年 8 月 28 日的诏书 《信仰宣言Auctorem Fidei》 中,审查了皮斯卡纳皮斯托亚教区 1786 年在皮斯托亚和普拉托约翰逊派主教 Scipio de Ricci 的主持下举行的会议中得出的命题清单。该主教会议认为,每个有能力阅读《圣经》的人,在道德上都有义务这样做。
85..在这方面,人们可能会注意到一个事实,即神职人员的智力水平普遍下降;我的意思是,摒弃了讲道时背诵的习惯,取而代之的是朗读已经写好的文本。因此,在现代弥撒中,读经之后不是讲道,而是另一篇读经。见 Piccola apologia della memo- ria, in R. Amerio, J giorni e le voci, Locarno 1980, p.60。[另一方面,杰出的智者往往坚持阅读他们的布道。译者注。]
86.“拉古萨嘉布遣修会监护人给前往圣地的佩迪库洛索修士的指示”。
87.《训道篇》1:8。“万事复杂,无人能尽言"。
88.《圣伯多禄二书》3:16。“其中有几处难懂的,那无学问,无定见的人,牵强讲解,如同强解别的(圣)经。”
89..布格尼尼总主教是这些变化的主要监督者,如果不是设计者的话,他告诉我们,对圣咏的审查是在教宗保禄的个人坚持下进行的。参见A.布格尼尼,礼仪改革:1948-1975,意大利版1982,译者:马修·J·奥康奈尔,学院维尔,明尼苏达州,1990年。(译者注。)
90.参见 R. Kaschewsky 的研究,在《Una Voce Korrespondenz》1982 年第 2/3 期上。
91.应当记住的是,在大多数时候,在大多数地方,大多数平信徒充其量只是半文盲和半受过教育者;这种状况甚至可能在西方世界卷土重来。
92.参阅丹青格 1507 和 1429。
93.Dei Verbum 25。然而,我们应当记住的是,在1898年,每天阅读《圣经》一刻钟的做法被允许,从而鼓励所有人在第二次梵蒂冈会议之前的64年里阅读《圣经》。参见 Enchiridion Indulgen- tiarum。S.C. Indulgentiarum 1898 年 12 月 13 日。[译者注]
94.参阅 Denzinger 1603。
95.参阅De Doctrina Christiana, Il, 6, 8。